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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制造2025》与现代职教转型发展

教育装备采购网 2016-05-12 10:08 围观1186次

  作者简介:陈鹏,江苏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徐州 221116;庞学光,天津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天津 300072

  内容提要:《中国制造2025》作为我国新时期的一个重要战略文件,它以“创新驱动”引领我国现代制造业的发展,以“智能制造”、“绿色制造”、“高端制造”和“品牌制造”推动我国现代制造业的转型,折射出对创新型、智慧型、生态型、高端型和卓越型技术技能型人才的新需求,进而触动着现代职业教育必须实现从“制器”到“造人”、由“修剪”到“育种”、从“中低端”到“高端”的转型发展。

  关 键 词:《中国制造2025》 现代职业教育 转型发展

  标题注释: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二五”规划2012年度教育学青年课题“我国职业教育学术课程与职业课程的整合研究”(CJA120157)的部分成果。

  在全球制造业面临重大调整、国内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背景下,国务院于2015年5月发布了中国版的工业4.0规划,即《中国制造2025》。历史发展的经验表明,制造业是支撑一个民族发展的强力脊柱,是提高一国国际地位,带领国内人民走向现代、富强、文明的关键产业。同时历史发展的事实也告诉我们,在教育领域与制造业联系最为紧密的是职业教育,职业教育通过对技术技能型人才的培养服务于制造业的转型发展,促进制造业向劳动生产力的转化。这次工业4.0环境下的现代制造业的突出特点就是生产的智能化及其对人才素质的复合化与高素质要求。新时期,作为服务制造业转型升级的现代职业教育必须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突破传统式发展的思维模式,实现新的超越和转型发展。

  《中国制造2025》对技术技能型人才的需求

  在《中国制造2025》整个规划内容中,作为核心词的“制造”共出现了262次,引领“制造”的“创新”共出现了100次,修饰“制造”的“智能”、“绿色”、“高端”、“品牌”分别出现70、46、24和25次,彰显出我国制造业转型升级过程中的重要突破口和关键点,预示着我国制造业瞄准高端、追求卓越的发展思路,也折射出现代制造业对创新型、智慧型、生态型、高端型和卓越型人才的强烈需求。

  1.“创新驱动”召唤创新型人才

  文件特别强调“创新”在驱动现代制造业中的重要作用,指出要坚持把创新摆在制造业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要加强关键核心技术的研发、提高创新设计能力、推进科技成果的转化、完善国家制造业创新体系。[1]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对于支撑民族进步的核心产业——制造业尤为重要。著名的福特汽车公司创始人亨利·福特认为,不创新就会灭亡。回顾18世纪中叶工业文明以来近现代制造业的发展史,从蒸汽机到发电机,再到电子计算机和智能机器人;从瓦特到西门子,再到冯·诺伊曼和恩格尔伯格,每一时期都具有渗透技术性变革冯·诺伊曼的标志性产物,每一时期更拥有掌握核心生产技术的创新型人才。在15世纪之前,历时千年的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见证了中国制造业的崛起与繁荣,向世界输送了“中国制造”的精美丝绸与瓷器,为我国赢得了在世界上的竞争力。然而,曾几何时,以“天朝上邦”自居的清政府故步自封,闭关锁国,以手工业为主导的传统制造业很快落后于西方以机器为主导的现代制造业。“鸦片战争”爆发后,一批批开明人士相继提出“师夷长技以自强”以及“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主张,推动了“洋务运动”的开展,以机器生产为标志的现代制造业在民族危机中诞生。发展至今,我国的现代制造业已经在国际上占据一定的地位,然而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我国制造业仍然大而不强,尤其是在自主创新能力方面严重不足。这就需要培养一批适应时代需求,具有创新素养的技术技能型人才。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今天,创新的主体已经由过去的精英创新转向大众创新,技术技能型人才必须迎接历史赋予的大好机遇,从过去的“机械性”制造转向现代制造业所需的“主动性”“开放性”和“创新型”制造。

  2.“智能制造”追觅智慧型人才

  文件指出,应加快推进现代信息技术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将“智能制造”作为二者融合的主攻方向,应着力发展智能装备和智能产品,推进生产过程智能化,培育新型生产方式,全面提升企业研发、生产、管理和服务的智能化水平。[2]“智能制造”不仅仅局限于制造本身的自动化,而且更需要“制造人”的智慧化。智能装备与智能产品的研发与生产,生产过程智能化的推进,产品经营、管理与服务方式的智能化,都需要一批既“顶天”又“立地”的智慧型人才。其中,智能装备与智能产品的研发与生产是一个充满高度智慧的过程,是一个探索未知、解决现实问题的过程。“爱智慧”是哲学的本质含义,也是哲学家孜孜探究的重要命题。“爱智慧”是“一种探索宇宙奥秘和洞察意义的渴望”、“一种超越现实和向前提挑战的渴望”、“一种为人类提供‘安身立命之本’或‘最高支撑点’的渴望”。[3]尽管人们具有与生俱来的“爱智慧”的天性,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基于以技术为支撑的现代制造业完成“爱智慧”的使命。具有深度感知、智慧决策、自动执行功能的高档数控机床、工业机器人、增材制造装备等智能制造装备的研发与生产,需要科技人员大胆创新、精准制造,创造中华民族的“安身立命之本”以及走向全球竞争的“最高支撑点”。要推动制造过程、经营管理的智能化,则需要开启生产、管理与服务人员的“爱智慧”潜质,提高他们基于制造业整个流程的智慧化水平。早在18世纪工业革命时期,现代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就认识到“爱智慧”的哲学品质在推动制造业技术革新中的重要作用。他指出,“发明以手推转磨轴的人也许是个磨轮机工,但发明利用水力来转动外轮的人必定是个哲学家……不管他是否技工,不管他在发明以前是哪种人……”[4]可见,要提高现代制造业所需的技术技能人才型的综合素质,智慧品质不可小觑。

  3.“绿色制造”诉求生态型人才

  文件强调,要坚持把可持续发展作为建设制造强国的重要着力点,加大先进节能环保技术、工艺和装备的研发力度,加快制造业绿色改造升级;积极推行低碳化、循环化和集约化,提高制造业资源利用效率;强化产品全生命周期绿色管理,努力构建高效、清洁、低碳、循环的绿色制造体系。[5]在我国制造业过去的长期发展中,虽然已经建成了门类齐全、独立完整的产业体系,但是高消耗、重污染的粗放型发展方式是其主要特点,不仅破坏了自然环境,而且还威胁着人类的健康与生命以及生活的质量。近年越来越严重的“雾霾现象”,即是对粗放型工业发展的逆向回报,其中传统制造业是其重要源头之一。对此,20世纪70年代兴起的深生态学理论认为,人类作为主观生物圈中的代表,与外部的自然界有着亲密的交流,要维护人类的生命存续、促进人类生命的成长与完成,就要以谦卑的心态对自然的过程做出默认,“让自然按照自己的节律‘生活’而不要去破坏它”。[6]为了与传统的粗放型制造业相抗衡,创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基于深生态学理论,现代制造业应该追求人类与自然的和谐、科学与人文的整合,反对科学主义的机械唯物论对自然的破坏、对人类的僭越。发达国家在20世纪上半叶后期纷纷出现了一系列工业污染问题,但他们先后通过产业结构的绿色升级、高素养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等措施,很快扭转了这一局面。在经济新常态下,我国经济发展方式也必须实现由粗放型增长向集约式增长的转变,其中制造业生产方式的转变是重中之重。在传统制造业的绿色改造升级、推动资源循环利用效率、建构高质量绿色制造体系的过程中,充溢着制造行业研发、生产、服务与管理一线技术技能型人才的生态伦理型智慧。制造行业的技术技能型人才,要参与绿色制造、推动绿色制造,首先自己要具备较强的生态伦理意识。

  4.“高端制造”寻觅高端型人才

  文件提出,要坚持把结构调整作为建设制造强国的关键环节,尤其是要推动传统制造业的优化升级,向中高端产业迈进,进一步优化制造业布局;并特别强调,要大力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数控机床和机器人、航空航天装备、航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先进轨道交通装备、节能与新能源汽车、大型高效电力设备、先进农机设备、新材料、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等十大重点领域的突破发展。[7]十大重点领域代表着新时期现代制造业高端层次的主流方向,是关系到我国从制造业大国走向制造业强国的重要砝码,更是提高我国国际竞争力的关键支撑。高端技术的研发离不开大批掌握高端前沿技术的专业技术人员,高端产品的制造离不开大量既掌握系统理论知识又能转化先进技术的高级技师和工程师。而现实的情况恰恰相反,我国劳动力市场中高级专业技术人员严重短缺,阻碍了现代制造业的转型升级。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最新公布的2015年第二季度全国101个城市劳动力市场人才供需状况的调查数据显示,我国目前劳动力市场中高级工、技师、高级技师、高级工程师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率较大,分别为1.77、2.0、1.94、1.81。[8]制造业是高级技师和工程师的聚集地,劳动力市场高级技术人员的短缺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制造业对高端技术人员的迫切需求。在现代制造业中,要有一批敢于追寻时代潮流、驾驭行业尖端技术、努力转化高端技术的现代制造人。

  5.“品牌制造”寻求卓越型人才

  中国现代制造业的推进不仅需要大力发展产业链中的中高端层次,而且需要在现有发展水平的基础上,追求产品的精致程度与核心竞争力,打造世界知名品牌。《中国制造2025》指出,要坚持把质量作为建设制造强国的生命线,通过法规标准体系、质量监管体系等体制机制的建立,营造品牌文化,走以质取胜的发展道路,打造一批特色鲜明、竞争力强、市场信誉好的产业集群区域品牌,树立中国制造品牌的良好形象。[9]15世纪之前,我国通过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双重渠道向世界输送了标有“中国制造”的丝绸、陶器、瓷器等手工艺品,使其成为享誉海内外的中国知名品牌。中国传统手工艺品渗透着中国工匠追求卓越、精益求精的意志品质,充溢着中华民族的智慧结晶。然而,由于中国民族工商业发展的脆弱,我国现代制造业发展逐步落后于西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品牌更是今非昔比。“中国制造”占据全球制造业较大比重,然而“中国创造”所占比例却甚微。品牌源于质量,质量依靠技术,技术始于人才。我国制造业尽管有所创新,但创新的质量和水平还不够格。要打造国际知名品牌,首先必须保证制造业实物产品的性能稳定性、质量可靠性、环境适应性、寿命长久性等指标达到国际同类产品的先进水平。而这些质量的保障,不仅需要高端技术人员掌握世界前沿尖端技术,而且还需要他们具有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匠心精神。德国制造业享誉全球的秘诀就是其拥有一支具有高质量文化品格和锐意臻美精神的高级匠人。我国现代制造业要在全球制造业市场中赢得竞争力,也必须拥有一批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大国工匠”。

  《中国制造2025》背景下现代职业教育的转型发展

  《中国制造2025》的颁布,意味着我国制造业要全面迎接工业4.0的时代环境。从前面的论述中可知,这一环境下的职业世界与前三次工业革命时期相比,对技术工人综合素质的要求更高,需要他们具备较强的创新意识、聪颖的智慧品质、绿色的生态观念、高端的技术水平和卓越的品牌素养。而现实的职业教育却在各个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制器”的功利性目标追寻压制了创新素质、智慧品质、环保意识等非理性素养的生成;职业教育基础不牢,技术人才的综合职业品质没有得到较好地沉淀;低层次的职业教育无法满足高端制造业对高端技术人才的需要。与此同时,《中国制造2025》也是在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背景下提出来的,这一大的时代背景也要求职业教育提升内涵质量,培养具有综合职业素质的职业人,《中国制造2025》的提出,更加直接地促动着职业教育在某些领域的变革,以培养一批高度胜任现代制造业岗位的现代制造人。

  1.实现从“制器”到“造人”目标的转型

  现代制造业智能型、绿色型和高端型的突出特点要求现代“制造人”不再是任凭别人指挥的“工具”,而是一个充满自主创新意识、聪颖智慧和伦理关照的卓越型人才。前三次工业革命的每一次嬗变都对工人的素养不断提出较高要求,但是其共同特点仍是对技术工人操作能力的根本性要求。工业4.0环境下职业世界的一个特色就是智能化,智能化的工业环境要求人必须充分发挥聪明智慧,才能战胜机器人的“机械性”顽疾,才不至于在本应由人来发挥聪明才智的岗位发生被机器人“吞噬”的命运。职业教育作为教育的一种类型,本身应具有教育的根本属性。职业教育的根本目的应是造就具有“真善美统一的完满职业人格”的职业人,[10]而不是制造无意义的“机器”。然而,工业革命以后,受功利主义的驱使,职业教育将培养个人的“一技之长”作为其“本真”功能一直践行着,虽然后期不断改良,但仍沿袭有这一基本特点。尤其当前中国正处于工业社会高度发展的时期,职业教育发展的功利主义特点仍然体现得较为明显。《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提出,使得中国社会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实现了与西方社会工业4.0的同步前行。这一时代特点倒逼职业教育必须实现从“制器”向“造人”方向的转型发展。

  “造人”的过程完全不同于“制器”的过程,“制器”是一个雕刻与打磨的过程,可以根据预设的程序实现;而“造人”的过程是一个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历程,必须在过程中生成。杜威早在上世纪初就反对将职业教育作为培训具体可销售性技能的机械形式,因为这种方式忽略了人们在更多意义和人类价值等方面的自由,从而使得学生们变成一个死板的没有生命力的集体。[11]现代制造业已经不满足于传统职业教育培养“一技之长”技术工人的简单功能,它要求现代职业教育必须是一个培养具有多方面卓越才智的技术技能型人才的教育土壤。德国教育家洪堡指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不只是“掌握了丰富的知识”,更不只是“一台在某个狭窄领域中精准工作的机器”,而是一件“艺术品”。[12]作为现代制造业岗位中的职业人,要完全地参与职业世界、适应工作岗位的不断变化,必须具有聪颖的智慧和灵活的创新能力;要深度地感知职业世界及其与人类的关系,必须具备生态观照的伦理素养;要追求卓越的职业世界、提高产品的世界影响力,必须具备高端的技术品格和负责任的职业态度,这就是职业教育所应培养的“艺术品格”。为此,美国职业教育学者勒维克基于存在主义视角认为,职业教育的目的旨在帮助个体“发展内在的自我”,“使学生成为具有真正人格的个体”,实现对“工作意义的自我认知及自觉”,“视工作体验为个人生命计划的一部分”。[13]这种综合的职业观也是进步主义学者杜威所极力倡导的。只有当个人将职业与他的生命、生活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真正地在自我实现的追寻中成就卓越的职业生活。这就使得职业教育在培养未来制造业中的职业人时,将“完满的职业人格”培养作为基本的目标指向,既要追寻求真、求善、求美的基本价值取向,又要实现求新、求智、求精、求尖的卓越价值目标。职业教育造就的现代制造人,在未来的工作岗位上,既要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更要探其未然、追求超然。

  2.探索从“修剪”到“育种”路径的拓展

  机械性的“一技之长”可以靠短期的强化式培训获得,但现代制造业所需的创新性、智慧性、伦理性、卓越性等综合职业素质却不是一蹴而就的。人的成长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靠一两天的雕刻打磨而成,也不能靠两三年的短期教育而成。人的培养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职业人的培养也不例外,工业4.0环境下的现代制造业所需的技术技能型人才更是如此。我国中高职院校的学生,大多都是初中、高中的落榜生,进入职业教育大多都是被动选择的结果。他们文化知识基础薄弱、心理脆弱、叛逆性强,进入职业教育阶段后,学习态度很难端正,部分学生只能靠外显的“非正常行为”引起校方的注意。于是,校方便用各种“非正常的方式”来对待学生,试图“修剪”掉学生张扬的个性,以“成就”所谓完满的人格。然而这种行为却更加剧了学生的叛逆心理。“修剪”总会让人疼痛的,且效果并不理想,只有优良的种子,加上后期的精心培育,才能造就茁壮的幼苗,进而长成参天大树。因此,要造就卓越的现代制造人,就必须从基础教育阶段开始培养他们的综合职业素养。

  为此,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必须打破常规的职业准备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从基础教育阶段的职业启蒙教育开始抓起。[15]职业启蒙教育不是培养学生某一方面的技术能力,而是养成初步的综合职业素养。在中小学,职业启蒙教育可以通过多种方式实现。其一,通过在语文、数学、英语、科学等普通学科课程中以职业要素渗透的方式实现。这一渗透方式一方面要求各科教材应根据相关学科的知识模块,融入诸如职业模范推介、科技发明趣事、工业发展史等具有职业特色的内容,增强学生们的职业感;另一方面普通学科教师要在课程理论知识的讲解中,多联系生活,让学生主动探究与知识相关的职业要素与常识。如数学课程教师可以利用三角几何知识基础,让学生利用三角尺测量教室中各种直角,使得学生亲身体验建筑师、工匠师等职业角色的素养要求和职业精神。其二,可通过开设职业生涯课程、劳动技术课程、通用技术课、手工课程、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等专门课程实现职业启蒙教育。鉴于其中的部分课程已有开设,且在不同基础教育阶段名称不尽相同,笔者建议,可将这些课程整合为一门“职业启蒙教育”课程,课堂上讲解劳动技术常识、制造业发展史、通用技术原理等理论知识,课外开展手工制作、小小发明家等综合实践活动,进而培养学生初步的职业意识,养成学生朴素的职业态度和劳动习惯。其三,开展“走出去、请进来”的“职业日”活动。这种活动是与职业情境、职业角色直接接触的活动,使得学生对相关的职业建立直观的感受和认知。具体而言,“走出去”就是要求广大中小学要选择特定的时间组织学生去一线企业、社区厂房、技术车间中的不同行业现场,让学生通过观察、亲身体验的方式形成对具体职业的直观认识;“请进来”就是将社会中相关职业角色中的典型模范代表如高科技发明者、飞行器工程师、艺术品工匠师等请到学校、课堂中来,通过给学生开展讲座的方式,让学生感受劳动光荣、创造伟大的职业品质。总之,职业教育只有拉长战线,在学生真正进入职业准备教育之前,通过浇水、施肥、松土等各种形式的静心呵护,才能促使他们职业生涯的健康萌发,从而为高素质“现代制造人”奠定坚实基础。

  3.促进从“中低端”到“高端”层次的延伸

  基于对人才培养的高层次需要,《中国制造2025》对人才培养的模式改革与运行机制提出了方向性规划。该文件指出,在人才培养中,要以高层次、急需紧缺专业技术人才和创新型人才为重点,实施专业技术人才知识更新工程和先进制造卓越工程师培养计划;强化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引导一批普通本科高等学校向应用技术类高等学校转型;深化相关领域工程博士、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模式改革,培养制造业急需的科研人员、技术技能人才与复合型人才。[14]可见,制造业生产结构的转型升级以及重点领域的突破,急需一大批高层次的专业技术人员,更需要健全的高层次人才培养机制。然而,长期以来,我国职业教育以中职教育发展为重,以培养中低端的技能型操作工为主要任务。即使在高等职业教育层次,也以重点发展高等专科层次的职业教育为主,培养的也常常是“只会动手,不会动脑”低含量的高级技术人才。因此,在职业准备教育的纵向层次上,必须逐步完善高层次职业教育发展模式,在切实提高高等专科层次职业教育质量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本科层次应用型人才培养和专业研究生层次的人才培养模式,构建更加完备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现代制造业高端人才层次的培养需要有完善的现代职业教育高层次发展模式及其运行机制。在现有阶段本科层次职业教育、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尚不成熟的前提下,笔者尝试通过以下路径探索高层次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与机制。其中,就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而言有三种路径:其一,由地方普通本科院校向应用型技术本科转型实现。这一转型并不意味着以行政命令的方式“劝说”所有地方本科高校都要转型,而是建议有行业特色的、学科应用性强的高校通过自发的方式转型,这类学校也包括独立学院和民办高校,这两类也更适合转型。其二,由部分条件成熟的高职升格实现。事实上,现在很多高职已经在试办部分本科专业。高职办本科或升格本科的优势在于,这类学校有着长期的职业教育实践经验,在人才培养方式、课程与教学改革等方面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师资优化、课程升格的基础上足可以承担本科层次应用型人才培养的任务。其三,可以通过高职专科和地方本科联合的方式实现。这种方式,可以发挥各自优势,实现资源互补。地方本科师资水平较高、理论素养较强,高职专科应用型人才培养经验充足,因此,二者可以在部分相关专业、学科领域实现纵向衔接、横向互助,提高本科层次应用型人才的培养质量。就专业研究生层次而言,有专业硕士和专业博士两个层级,目前基本是由普通高校承担。其中,工程硕士和工程博士是与现代制造业联系最为紧密的学科领域。建议广大理工科高校充分利用自己的专业优势,进一步完善专业硕士、专业博士人才培养方案,杜绝专业人才培养的“学术化”模式,以应用工程型人才培养为目标定位;提高专业课程教师的“双师型”视野,建设与开发高级应用型课程,开展基于技术研发与成果转化的一体化实践教学模式;加强与航空航天、生物医药、能源环保等领域的高端企业合作,以现代学徒制为依托,加大专业研究生深入高级应用型岗位顶岗实习的课时比例;以科技研发、专利发明等代替对传统学术研究生的相关毕业要求,切实提高广大专业学位研究生的高层次应用型能力。需要指出的是,职业教育向“高端”层次的延伸,并不是全部否定“中低”层次,而是在合理优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结构的基础上,充分满足社会对各层次应用型人才的需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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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华东师大教育系等编译.现代西方资产阶级教育流派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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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美]勒维克.技职教育哲学——多元概念的探讨[M].李声吼译.台北:五南图书出版公司,2002.77-78.

来源:《教育发展研究》 责任编辑:小白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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