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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基础教育信息化现状及对中国的启示

教育装备采购网 2017-07-28 11:52 围观1832次

  美国以科技立国,历来重视技术(特别是现代信息技术)在教育教学领域的应用,强调要运用信息技术来促进教育的改革与发展。1996年,克林顿政府于发布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个NETP。鉴于薄弱的教育基础设施,NETP 1996强调美国应建立世界领先的教育信息化基础设施,并明确提出每个教室都需要拥有能连结互联网的计算机、优质的学习软件和接受过良好培训的教师。2000年,克林顿政府发布了NETP 2000,该计划强调基于已建成的教育信息化基础设施,推进教育技术的普及和应用,并提出所有的教师都要能有效地运用技术来促进学生的高水平学习,所有的学生都必须具备信息技术素养和技能。

  

  进入21世纪以后,人们普遍意识到投入硬件建设的资金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教师培训的缺乏以及对技术如何丰富学习经验知识的匮乏。2004年,布什政府发布了NETP 2004,强调通过教师培训提高教学创新应用,并提出在实现系统性变革的前提下,提高信息技术应用效能。

  2009年,面对全球金融风暴美国各州政府纷纷缩减教育投资,造成教师流失,教育质量停滞不前。基础教育的成败事关每名儿童及其家庭的未来,更令奥巴马政府不安的是,在2009年的国际学生评估计划(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简称“PISA”)测试中,美国学生的数学、科学和阅读成绩较不理想,2012年的PISA测试结果显示,他们的各项排名也毫无进展。为实现美国教育发展的两大中期目标,奥巴马政府对美国的基础教育进行了重大改革,包括加速教育立法、加大教育经费投入、提升中小学校教育质量等。对于教育信息化领域,2010年,奥巴马政府发布NETP2010,提出了“技术支持下的21世纪学习模型”,并实现美国教育的系统性变革。2016年,奥巴马政府发布NETP2016,提出“为未来准备的学习”理念,并提出应积极应对数字应用鸿沟。

  NETP是美国基础教育信息化发展的纲领性文件,五个连续发布的NETP文件对基础教育的基础设施、混合与在线教育、信息化教学应用、教师信息技术能力培训等方面的前瞻性引领,让美国成为世界上基础教育信息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在我国加速推进基础教育信息化,应对教育公平和教育质量等重大挑战的大背景下,从美国的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历程中借鉴经验并汲取教训显得尤为必要。

  信息化基础设施

  先进的基础设施是基础教育信息化发展的基础性条件。一直以来,美国联邦政府高度重视基础教育领域的基础设施建设,形成了“联邦政府投资为主,各州、基金会和社会捐赠为辅”的教育信息化投入机制,也制定了教育信息服务折扣政策(e-Rate)为代表的制度创新,极大地推动了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在互联网接入方面,2000年时美国已有97%的小学接入互联网,中学则是100%接入,2003年时已实现了中小学校100%接入互联网。

  2008年秋,经过NETP 1996、NETP 2000、NETP 2004三个国家教育技术计划的深入实施,美国基础教育的信息化建设取得较大进展。据美国教育部的官方统计,具体进展如下:

  (1)在计算机设备购置方面,100%的公立学校拥有接入互联网的计算机,学生和教学计算机的生机比为3.1:1,97%的学校拥有课堂教学用的计算机,58%的学校为教室购置了笔记本电脑和充电车;

  (2)在课堂教学设备购置方面,使用LCD或DLP投影的公立学校占97%,使用数码相机的公立学校占93%,使用交互式电子白板的公立学校占73%;

  (3)在无线网络接入方面,无线网络全覆盖的公立学校占39%,部分覆盖的占30%,没有覆盖的占31%;

  (4)在技术支持方面,1/3的公立学校专门安排了负责技术支持和技术整合教学的首席技术官(Chief Technology Officer,简称“CTO”);

  (5)在与学区(District)的互动方面,87%的学校能使用学区网络开展个性化教师培训,72%的学校可以开展学生学习成绩的在线评测,65%的学校可以获取高质量数字化学习内容。

  2009年,随着韩国、新加坡等国家的“智慧教育”发展计划得以实施,他们已实现100%的中小学校接入高速互联网。而此时,美国中小学接入高速宽带网络的比例仅为30%,中小学教师和教育管理人员中认为校园网带宽已不能满足教学和管理需求的比例则高达80%,学校的计算机、投影仪、数码相机、网络设备等也急需更新换代。可见,尽管美国拥有最创新的IT企业和最优秀的软件和硬件供应商,而高速网络的薄弱制约了美国基础教育的整体发展。为改变美国高速宽带网络的落后现状,加强美国学生的全球竞争力,2013年6月,奥巴马在北卡莱罗纳州穆尔斯维尔中学发起“连接教育”行动计划(Connect ED Initiative),联邦通讯委员(Federal Communication Commission,简称“FCC”)计划用5年的时间让全美99%的学生使用上高速宽带网络,并制定了在高速网络建设、教师培训和IT企业参与信息化创新的具体目标。

  为推动“连接教育”行动计划顺利进行,奥巴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措施,主要包括通过了教育信息服务折扣项目的升级计划,寻求美国IT企业的支持和帮助,以及与学区开展深度合作等。根据美国白宫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截止到2015年6月,“连接教育”行动计划取得了积极进展:

  (1)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专门用于全美10000多所学校和500多家图书馆的无线网络和高速宽带建设的资金达4.7亿美元;

  (2)在与IT企业合作方面,苹果、微软等IT企业已为50个州的1万所学校的300多万学生提供了价值20多亿美元的软件、硬件和培训资源;

  (3)在与学区合作方面,来自全美50个州,总共管辖有1400万学生的1900多位学区高级管理人员,承诺将参与“连接教育”行动计划,并以此革新他们学区在数字化时代的教学和学习;

  (4)在图书馆建设方面,非营利组织和图书馆已与出版商合作,为低收入学生提供超过2.5亿美元的电子书阅读材料。

  “连接教育”行动计划的实施,将美国基础教育信息化推向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信息化硬件投入方面,2013年至2015年信息化硬件投入出现了连续增长的局面,2015年总投入高达47亿美元,主要用于购买高速网络设备和个人计算设备,54%的中小学生已在校使用以Chrome笔记本为主的移动设备;高达94%的公立学校已经使用电子白板;中小学校园的高速网络正在普及,覆盖了高速无线网络的中小学校学校从2013年的30%升至2015年的59%,53%的学生已经享受高速网络;美国中小学校在信息化管理和服务的专业性上有了很大的加强,2015年全美有58%的公立学校配备了首席技术官(CTO)用于学校的信息化发展规划和日常信息化管理服务,而2008年这一数字仅为33%。

  混合与在线教育

  普及的混合与在线教育(Blendedand Online Learning)是美国基础教育的重要特征之一,目前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引发美国基础教育的整体变革。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在佛罗里达、加利福尼亚、科罗拉多等州陆续出现了一批面向基础教育的公立或私立虚拟学校(Virtual School),这些学校以为州内中小学生提供补充性的远程学习服务为主要特征。

  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混合学习成为一种重要趋势,虚拟学校与学区或学校开展合作的尝试大获成功,在线学习发展成为混合与在线学习,形成了虚拟项目(与州、学区和学校合作)和全日制在线学校两种具体形式。虚拟学校项目主要为学区内的学生提供课程补习和学分补修,以Apex、Aventa和E2020等公司为代表;而全日制在线学校是为学生提供全课程的在线学习,以K-12国际学校为代表。对于学校和学区来说,虚拟项目可以解决数字化教学资源和教师资源缺乏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学校的声誉;对于在家学习(Homeschooling)或因种种原因难以参加在校学习的孩子来说,全日制在线学校则有很大的吸引力。

  从整体来看,在自由市场的支配下,美国的中小学混合与在线教育是一个分工细致、竞争充分的行业,形成了以提供在线与混合学习服务为目的的庞大的工业化体系,具体来说包括内容和工具提供商(Vendors)、中间提供商(Intermediate Providers)、用户(学区或学校)。中间提供商以其多年的经验,从内容和工具提供商购买课程资源和服务,并转售给学校或学区,从而形成了“内容和工具提供商—中间提供商—用户(学校或学区)”的产品和服务供应链。

  内容和工具提供商主要负责提供课程内容(在线课程资源、全日制课程及其他数字内容)、工具(教学平台、学习管理系统、学习分析系统)和教学服务(实时在线教学、教师培训和其他定制内容)。在课程资源开发方面,美国在线与混合教育已经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课程内容与工具供应商。这些供应商可能是企业或出版公司、政府代理机构或是非政府组织。美国较大规模的课程提供企业,如培升集团(Pearson Group)、霍顿·米夫林出版公司(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麦格劳—希尔公司(The McGraw-Hill)等,主要提供丰富的系列课程资源和服务;而规模较小的课程提供商则专注于特定领域,如语言矫正、外语培训、数学教育或可定制课程内容等。内容和工具提供商一般不会直接与学区或学校联系来洽谈产品和销售问题,而是首先与当地州的一些被称为“中间提供商”的机构接洽,然后把产品销售给这些中间提供商。

  中间提供商一般是在当地州经营多年、熟知当地教育现状的州立虚拟学校、区域服务代理机构或学区联盟。由于各州的教育政策、学习评估和课程体系不尽相同,中间商会利用其经验从内容和工具提供商购买符合当地学区或学校要求的课程内容和服务,并为学区或学校提供全面的虚拟项目。具体包括:监督上课和学习活动进展;提供混合学习的技术支持;招募足够的在线辅导教师;提供混合学习的技术培训等。中间提供商在产品供应链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一方面体现在它能根据本州的实际情况为学区或学校选择和定制在线课程,另外一方面它能够将学区或学校的诉求明确表达给内容和工具提供商。

  学校或学区定制或购买中间提供商的课程和服务后,一般会以混合学习的方式来应用这些课程资源和工具,但这种混合学习的模式在各学区或学校的模式不尽相同。美国学者霍恩(Horn)等人将目前流行的混合学习模式总结为循环模式(Rotation Model)、灵活模式(Flex Model)、自我导向模式(Self-blend Model)和富虚拟模式(Enriched Virtual Model)四种类型,如下表所示。

  经过20多年的发展,美国在线与混合教育已经取得了很大的发展。截至2016年4月,美国共有33个州成立了447所全日制虚拟学校(Full-time Virtual Schools),16个州成立了87所混合学校(Blended Schools),46.2万的美国中小学生(约占全美学生的40%)至少选择了一门在线课程。佛罗里达虚拟学校(Florida Virtual School)是州立虚拟学校中注册人数最多的一个学校。在2014-2015学年,佛罗里达虚拟学校为中小学校学生提供了520000门在线课程,注册学生282678万人,全日制在线学习的注册学生人数达1100人。在学区层面,96%的学区使用了学生管理系统(Student Information Systems),48%的学区使用了学习管理系统(Learning Management Systems)。

  信息化教学应用

  从早期的计算机辅助教学和计算机辅学习,到Web Quest,再到如今流行的翻转课堂、移动学习、虚拟/增强现实学习等,层出不穷的教学应用创新和模式创新是美国基础教育给世界各国教育界的整体印象。

  (一)翻转课堂

  一般认为,翻转课堂概念出现于2007年,由美国科罗拉多州的沃兰帕克(Woodland Park)高中的两位化学老师伯格曼(Bergmann)和萨姆(Sam)正式提出并实施。这种教学模式让学生通过观看教师发布的视频在课前学习知识,在课上时间内,学生专注于基于项目和问题解决的主动式学习。在随后的几年中,美国多位学者都在翻转课堂提升学生参与性和学习成绩方面取得了一致的意见。翻转学习网络社区(Flipped Learning Network)问卷调查发现,在翻转课堂的学习中,学生的有效参与度可以增加80%至85%;伯格曼和萨姆的研究也发现,翻转课堂改变了课上学习,大大增加了学生的参与度和课堂交互,从而提高了学生的学习成绩,特别是班上的“优等生”和“后进生”的学习成绩。

  作为一个新兴的教学模式,翻转课堂在美国中小学中非常普及,是美国中小学课堂使用最为广泛的模式之一。翻转学习网络社区(Flipped Learning Network)和著名教育网站索菲娅学习(Sophia Learning)联合进行的一项在线问卷调查表明,2012年大约73%的中小学老师听说过“翻转课堂”,而到了2014年,这一数字增加到了96%。由美国国家教育性非盈利组织——明日项目(Project Tomorrow)举办的大型在线调查中,25%的中小学校长和教育管理工作者表示翻转课堂已经在其所在的学校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有超过40%的教育管理工作者表明当年要在他们的学校中引入翻转课堂教学模式。

  (二)移动学习

  美国是全球网络与通讯技术的发源地,主导着全球网络信息技术和产业的发展进程,因而也成为移动学习的重要发源地之一。一般认为,移动学习是随着个人可携带的移动设备(电子阅读器、平板电脑、PDA、智能手机等)的兴起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型学习方式。与传统的基于个人电脑的数字化资源和工具不同,移动学习允许学习者携带移动终端进入真实的学习情境中,从而实现与真实学习情境的交互。美国基础教育领域早已意识到移动学习的重要性,先后开展了一系列重要的合作项目,比如,K-Nect项目、明日项目、AAL项目等。

  近年来,移动学习在美国基础教育领域发展迅速,除了移动设备的价格不断下降这一原因外,教师和学生在课堂的使用意愿非常强烈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明日项目的调查显示,86%的学校教育管理人员表示移动学习能有效地增强学生的参与度,76%的教师表明移动学习能有效地满足学生多样化的学习需求,让学习变得更为生动有趣,62%的学生表明比起台式机或笔记本电脑,他们更喜欢用平板电脑访问学习资源,47%的中小学教师将移动学习引入自己的课堂中。因此,各级教育部门不吝花费大量资金采购移动设备用于移动学习。

  (三)虚拟/增强现实的学习

  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是一种利用计算机模拟生成,提供视觉听觉等感官上对于物和人的存在感的虚拟环境技术,新兴的虚拟现实技术还可以基于手势和通过力反馈提供触觉信息的触觉设备,让用户更加真实的“感觉”到物体。增强现实(Augmented Reality)技术是一种通过特定设备,将数字化信息叠加起来,让用户观看到增强版现实的技术。早在20世纪末,虚拟/增强现实在教育中应用的潜力已受到关注,但由于当时的虚拟现实技术真实性还有待提升且价格昂贵,并没有在中小学教育中得到广泛应用。

  2010年以来,虚拟/增强现实硬件价格的大幅下降,使其在中小学教育中的应用逐步成为现实。2015年,明日项目的一项调查表明,在参与调查的来自7600所中小学2600个学区的38613名教师中,23%已经将虚拟/增强现实技术融入教学,另有48%表示计划将虚拟现实技术用于教学,实地考察(Field Trip)是虚拟/增强现实在中小学教育中应用的重要方面。在旧金山的一所高中将Nearpod(一个将虚拟现实技术与360个城市合作产生全景摄像的软件公司)所开发的工具应用到实地考察中。虚拟现实技术让学生获得了身临其境的体验,从而使这样的实地考察活动参与性更强,学生积极性更高。根据高盛集团的评估报告,到2025年,虚拟/增强现实技术将吸引150亿教育用户。

  教师信息技术能力培训

  一直以来,美国联邦政府高度重视教师的专业发展,特别支持运用信息技术开展教师能力培训。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联邦、州和学区的教育机构和认证机构启动了一系列教师培训政策和行动计划,促进着信息技术支持下的教师能力培训,并取得了较大的进展,特别是2010年美国共同核心国家标准(Common Core State Standard,简称“CCSS”)颁布以后,全美统一的国家课程呼唤新的教师培训方式。

  在政策层面,美国联邦政府发布的NETP均对教师信息技术能力培训提出了明确要求。NETP 1996肯定了教师使用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必要性,提出了全美所有教师接受培训支持和帮助学生使用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发展目标。NETP 2000明确提出,所有教师必须学会适应数字化学习内容和网络程序所带来的教学和学习变革,学会利用信息技术来帮助学生取得更好的学习成绩。NETP 2004深受2001年发布的《不让一个孩子掉队》(No Child Left Behind Act,简称“NCLB”)法案的影响,该法案指出变革学校教育要加强领导力、创新预算计划、提升教师培训,发展在线学习和虚拟学校,鼓励宽带接入。

  NETP2010强调要发挥信息技术在教师培训中的重要作用,不仅需要提高教师的数字化信息素养,还要鼓励他们积极投入到教什么、怎么教的实践与反思,NETP2010还指出信息技术应该成为教学活动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而不是作为一个游离于教学的技能而存在。NETP2016呼吁全美各学校和学区重新设计教师培训计划,摒弃以往的单纯技术培训模式,采取新型的、整合性的培训模式,帮助和促进教师将技术有效地应用于教学中。

  在行动计划层面,美国联邦、州和学区相继推出了教师培训的行动计划。1997年,美国联邦政府启动了“技术素养挑战基金”计划(Technology Literacy Challenge Fund,简称“TLCF”)以增加课堂教学中教师和学生的技术素养,该计划实施5年共投入了20亿美元的资金。2002年,美国联邦政府推出“技术增强教育”项目(Enhancing Education Through Technology Program),该项目实施6年时间累计投入了34亿美元,其目标是通过技术整合教学提升学生的学术成绩。1999年,美国联邦政府教育部启动了针对职前教师的“未来教师运用技术预备计划”(Preparing Tomorrow’s Teacher to Use Technology)。该计划旨在鼓励和扶持职前教师进行基于信息技术的创新教育实践,加速培养满足信息时代要求的高质量教师,共计向高等教育机构、州和学区提供了7.5亿美元的经费,参与项目的教师达到全部教师的50%以上。

  从教师能力标准层面来看,美国国际教育技术学会(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Technology in Education,简称“ISTE”)非常重视教师、学生和管理者信息技术能力的构建,已经制定了《美国国家教育技术标准》。1993年,ISTE发布《国家教育技术标准》(National Educational Technology Standards),但这一标准更多关注学生的教育技术能力。ISTE又分别于2000年和2001年发布了《面向教师的国家教育技术标准》和《面向管理者的国家教育技术标准》。之后又于2007年、2008年和2009年对学生、教师和管理者的教育技术标准进行了修订和更新,并分别更名为《ISTE学生标准》《ISTE教师标准》和《ISTE管理者标准》。2011年,ISTE增加了《ISTE教练标准》和《ISTE计算机科学教育者标准》。目前,《ISTE教师标准》在美国多个州得到了广泛应用,为广大教师提升信息技术能力提供了有效的指南,并对美国基础教育的教师教育技术能力培训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从培训方式来看,TPCK(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法知识)等理论框架的提出深刻影响了信息时代的美国中小学教师培训。TPCK强调教师需要具备学科知识、教学法、技术,并让三者在课堂情境下有机结合发挥效用。基于TPCK理论构建的一种新的教师培训方式——“通过设计学习技术”(Learn Technology Through Design)自2007年提出以后逐步在全美得到广泛应用。这种方式要求教师以小组合作的方式,通过技术来解决具体的学科教学中的问题,设计出具体情境下的技术支持的学科教学方案,并在小组合作中不断交流和修改。教师以一个积极的设计者的角色参与培训,在丰富的交流合作和真实的情境任务中学会使用技术,思考技术对学科教学的影响。

  2013年美国联邦教育部国家数据统计中心的问卷调查表明,有47.4%的教师表示参加过这种培训,具体的实施形式是按学科分小组,合作探索如何使用技术解决自己实际教学中的问题,或者通过合作研究的方式,完成有关技术促进学科教学的课题研究],参训教师普遍反映培训过程活泼有趣、富有挑战性、实用性强,实践证明参训教师的技术“无缝”融入教学的程度和学生的学习兴趣,也高于未参训的教师。

  思考与启示

  (一)专门机构负责信息化顶层设计和协调推进工作

  基础教育信息化是一项战略性、前瞻性、专业性极强的工作,在全国层面建立专门的机构负责顶层设计和协调推进尤为必要。美国联邦教育部教育技术办公室(Office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简称“OET”)成立于1995年,是美国联邦教育部的下属机构,负责制定全美基础教育信息化政策、行动计划、进展调查、项目评估等。OET主持制定的NETP确定了美国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发展蓝图,制定了教育系统中所有组成要素的最全面、最系统的教育发展计划。此外,OET还参与教育信息服务折扣项目、“连接教育”行动计划、“连接教育者”项目、《儿童互联网保护法案》《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案》等一系列项目或法案的制定和推进工作。由于美国实行的是地方分权制的教育行政管理体制,美国宪法虽然没有赋予联邦教育部统一教育管理的权力,但OET所制定的信息化有关政策在各州、地方仍然发挥着指挥棒和指南针的作用。

  (二)非政府组织成为基础教育信息化的重要参与者

  美国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得益于联邦政府教育部、州教育行政机构等政府机构的有力组织和协调,而一些非政府组织(Non-Government Organizations),如美国国际教育技术学会、新媒体联盟等协会或联盟,教育管理组织(EducationalManagementOrganization,简称“EMO”)等营利组织,以及苹果、微软等IT企业成为基础教育信息化的重要参与者。甚至可以说,非政府组织在某种程度上与政府组织实现了对基础教育信息化的共治,承担了大量政府组织无力承担的重要角色。比如,在教师信息技术能力培训方面,美国国际教育技术学会先后制定并发布了《美国国家教育技术标准》,为教师培训指明了方向;在信息技术的教育应用方面,新媒体联盟连续多年发布《地平线报告(基础教育版)》为基础教育的技术采纳趋势指明了方向;在混合与在线教育领域,众多EMO采用市场化方式运作,办学方式灵活,除开办实体学校外,还开办了大量混合与在线学校来满足社会需求,成为引领美国中小学混合与在线教育发展的核心力量。此外,众多IT企业也推出基础教育领域的销售政策和教育产品,如苹果公司专门推出了教育行业的优惠政策。

  (三)宽松的教学氛围激发创新的教学模式和教学案例

  美国宪法没有明确规定教师的教学自由,但是透过法院一系列的判例,可以发现中小学教师在教学大纲编写、教科书的选定、教学方法的选择具有比较宽松的教学氛围。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微视频、在线学习、移动APP、电子白板、移动设备、投票器、浸入式眼镜等新技术引入课堂,可为中小学教学带来大量的创新性教学模式和教学。确定哪些教学法对教学实践具有较强的应用价值,则需要通过教学实践来探索。美国相对宽松的教学氛围令这种实践探索成为现实,进而使教学创新得以源源不断的产生和推广。此外,NETP也倡导一线教师革新和使用合适的教学模式,促进教学创新。可见,美国各级教育部门及学校都高度重视探索技术应用于教学的方式,大力实践新的教学模式,促进教学与学习。

  (四)倡导健康使用技术,弥合新型数字鸿沟

  近5年来,弥合数字鸿沟,确保教育公平成为美国基础教育信息化的一个重要目标。NETP2016年将教育“公平”列为重中之重,倡导学生机会公平地使用技术和享受优质信息化教育资源,打破因种族、语言、地区、社会经济状况而造成的教育机会不均等。美国国家电信与信息管理局自2011年开始实施一个全国性的宽带地图项目,实时监测并报告宽带连接较为缺乏和薄弱的地区,并倡导优先为那些地区投入经济、技术、人力资源,增大宽带覆盖面,弥合数字鸿沟。有专家指出,公平接触技术和数字化资源将不再是教育公平化工作的重点,反之应该更加关注技术用户,特别是年轻用户在使用技术的方式上的差距,即被动“消费”资源和主动“创造”资源的差距。NETP2016首次提出了“数字化使用鸿沟”(Digital-useDivide)的概念,来描述这一差距。这一概念的提出,标志着对弥合数字化鸿沟的关注,从侧重增加对技术设备和资源的享用机会向侧重对有效的、创新性的技术使用方式的引导转变。这一转变,对全世界基础教育信息化建设提出了新的启示,关注硬件设施和资源建设固然重要,更应该开始关注培养用户的数字化素养,倡导健康的、主动式的、创造性的技术使用方式,通过技术提高自身的文化修养,不仅弥合传统意义上的数字鸿沟,而且弥合“数字化使用鸿沟”。

  (五)普及无障碍技术,促进特殊群体公平参与

  NETP2016再次提到了技术的“无障碍性”对促进教育公平的重要作用。无障碍性指的是学习设备、应用、资料、环境、活动的设计都要能够满足所有学习者的访问和获取,应当关注满足特殊群体的需求,让他们也能公平地参与信息化学习,促进教育公平。“无障碍性”原则除了关注残障学习者的需求,为他们专门设计和提供设备、技术支持、培训来弥补残障为他们造成的困难,还侧重对教师的相关培训和专门辅助,帮助他们理解残障学习者的需求,更好地在教学中对他们提供帮助。NETP2016将特殊群体的范围放宽,不局限于生理残障人士,非英语人士、学习障碍人士等也在其范围内,除了倡导技术的无障碍使用外,还指出信息化教学应当充分利用技术手段,引入嵌入式辅助,如文本转语音、个别化教学、自适应测试,帮助特殊群体的学习。由此可见,在信息化教育浪潮中,应该本着教育公平、关注和接纳特殊群体的原则,通过技术手段为他们提供便利,让他们也能公平地参与到信息化学习中去。

来源:EduMax教育资本论 责任编辑:李瑶瑶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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