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蒙大拿大学讲师麦考(Bill McCaw)授课的教育领导力课程上，参观者可能会看到学生组织小组讨论、互相帮助完成作业——这是多年以来常见的课堂模样，但只有一个细节例外——超过半数的学生是机器人。
更准确地说，14名学生中的9人是通过机器人“替身”完成远程学习。学校希望能通过这一方法，让那些已步入职场的专业人士能从数百英里外的地方参与学习。同时相比起普通的视频会议，校方希望参与者更能感到自己是班级中的一员。
真正的“面对面”
麦考表示，蒙大拿周地域广阔，因此这一方法对当地来说十分重要。
每天在授课之前，麦考会唤醒这些机器人并将它们放置到位。这款Double Robotics推出的机器人看上去就像是小型的两轮平衡车，顶端装有一台iPad。
与此同时，参与远程学习的学生会登录和选择希望使用的机器人。之后“机器人”学生就可以通过屏幕看到自己的同学，并能控制机器人在班级中移动、旋转，从而实现与同学“面对面”。
由于学生有能力移动自己的摄像头，因此麦考认为这比通过Skype学习或参加全在线课程更能让学生感受到自己是课程的一部分。学生能看到目前正在进行什么，而不仅仅是一个固定的摄像头和屏幕上的一个小视频窗口。
参加该课程的学生阿特贝里(Charity Atteberry)表示，在试验这个方法之前，远程学习学生面对的通常是一个拥有5-10个小视频窗口的屏幕，但大家却没有机会真正地互相对话。
作为蒙大拿大学的雇员，阿特贝里既亲自到场参加过课程，也在出差时通过机器人实现过远程学习。在她看来，这一方法能让学生的参与度更高，也更可靠——至少让学生负起了更多的责任。
“替代方案”
蒙大拿大学一直有向异地学生提供在线课程服务，但麦考认为教育领导力系尝试的这种可以通过机器人进行“面对面”交流的课程，在未来会是一个更加受欢迎的替代方法。
自从2000年代初该系开始提供在线课程开始，参与远程学习的学生数量就开始增加，同时选择直接授课的人数则出现了减少。不同的课程都开始出现这一现象，不久在线课程的参与人数就开始赶超面对面授课的课程。
麦考表示，这一现象带来了不少担忧，因为“该系相信最好的学习形式就是面授机宜”。
因此他希望通过机器人的模式来增加面对面课程的数量，同时减少在线课程的数量。当然这只是适当减少数量，并不意味着要取消在线课程。
对于学生来说，通过机器人学习还有一个好处：更廉价的学费。根据该校学生服务部门的信息，该系硕士全日制面对面授课的学费近3500美元，但通过机器人学习的学生被归类为在线学习，因此学费只需3200美元。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比起学生节省下来的费用来说，目前大学为机器人设备支付的费用更高——每台需要3000美元左右。
麦考认为，这一设备不会在短期内完全取代在线课程。“我们的一些学生是在职教师和全职妈妈，很多都在晚上11点时才开始学习，”麦考说道，“在线课程可以异步学习的特性对他们至关重要。”
“混合运动”
今年的春季学期也是麦考第一次给远程学生占近2/3比例的班级上课，然而他所在的系已连续2年在硕士课程中使用了Double Robotics。最初该课程只是一个使用了几台设备的试点项目，如今已经扩展到了拥有21套机器人设备。
这也是Double Robotics首席执行官肯恩(David Cann)所说的“混合运动”的一部分——即推动大学使用多样化的机器人帮助学生参加授课。
他坦言这一想法并非自己所创：“在刚开始时，我们并不知道这种模式。我们是为企业打造的这个产品，但大学找到了新的利用方法。”
肯恩的公司并不是唯一一个提供这类产品的公司。另一家企业Revolve Robotics推出的Kubi包括了一个可以安装iPad的小型支架，同样可以让远程用户通过屏幕与课堂中的学生“面对面”。
不过Kubi没有轮子，因此需要有人在课堂中移动机器人。但这也让Kubi价格是竞争对手的一半左右，约1500美元。
科罗拉多大学的外语课程主管布沙尔(Jean Bouchard)任教的西班牙语班中有14个学生，其中有8人通过Kubi上课，其余人则是亲临现场。布沙尔通过视频会议平台Zoom来与使用该设备的学生交流，并将面对面学习的学生和使用Kubi的学生称为“roomer”和“zoomer”。
布沙尔表示Kubi可以帮助学生实现“移动”、与同学对话等多种感知功能，在她的授课过程中“非常有用”。
“我们会进行很多举一反三的游戏。”她认为这对于传统的在线课程来说很难做到，因为学生之间不能“面对面”，也可能没有机会参加到团体活动中。
和蒙大拿大学中使用Double Robotics的学生一样，布沙尔表示使用Kubi的主要用户大多是那些因地理问题无法前来上课的学生。但也有其它用户，比如帮助受伤的运动员在恢复期间赶上班级的学习进度。
布沙尔对于在她的授课中如何利用机器人与全球各地联系也有一些想法。“我们希望开始将其它国家的学生引入到语言对话学习中。”她表示正在为于未来实现这一点进行通联。
瑕不掩瑜
虽然布沙尔和麦考希望能继续让远程学生使用机器人，并扩大其用途，但他们也承认这项技术还有一些缺陷。“比如一个机器人在找另一个机器人说话时，另一个可能仍然在与他人谈论别的事情，这会显得有些尴尬。”麦考说道。
此外教师还需要重新考虑他们教学的方式，并适应远程学生可能会面临的挑战。“你必须用不同的方式教授使用机器人的学生，给他们提供参与的机会。”
“虽然机器人产品已经十分成功，但作为一个教师来说，仍然很难理解这些学生的身体语言。”麦考说道。
麦考举例说有时候音频会滞后或难以连接上，不过这没有造成过多困扰，对于学生来说机器人的好处也远多于这些技术上的麻烦。
“Kubis更加便利和划算，学生能真正按照原先计划在春天离校回家，从而节省在学校额外呆一个学期所需的成本。”
虽然存在缺陷，但机器人仍将留下来发挥作用。“班级里的学生已经越来越适应机器人产品，机器人学生在课间与真人学生对话的情况也越来越多。我并不认为我们应该回到原来的老路上。”麦考说。
